远方亲戚。

布鲁斯韦恩把这个词在嘴里念叨了几次, 心脏随着这句话不断下沉, 韦恩家盛产黑发多情美人或许不一定是韦恩家的近亲吧。

八成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 看着韦恩家人口日渐稀少，只剩下他一个未成年，所以

至少他的记忆中从来没听父亲说过，他们家有近亲活着。

这是布鲁斯韦恩的第一反应, 不怪他, 韦恩夫妇遭遇意外之后，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这个想法, 说自己是韦恩家在外失散多年的远方亲戚，就可以轻松获得大额财产和资助。

诡异地是，布鲁斯心里居然生不出一丝不舒服的想法, 根本无法解释这种感觉。

好像被地狱中的魔鬼盯上了一样，完全无法控制住内心可怕的欲望肆意生长。

那双乌润的瞳孔温暖得像是两团燃烧的火, 一觉睡醒后看到物是人非的空虚感被烧得一片狼藉，残渣被风一吹就消失了。

这种感觉对未成年的布鲁斯韦恩来说从来没有经历过, 一下子就被看不中的金箭戳中了心脏，意识跟随着爱神丘比特的想法走, 再也生不出其他念想。

坐在床边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布鲁斯韦恩已经想到了法律规定隔出几代才可以结婚, 结婚的地点选在哪里。

虽然现在结婚对他的心理年龄来说太早了，不过，身份证上的年龄完全可以跨过结婚的年龄限制。

突然就接受了远方亲戚的设定，反正是远方, 没关系。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起身拿起外套穿上，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整齐一点。

冰冷的镜子里显出陌生的脸孔，依稀能从边角里看出属于自己的影子。年轻的布鲁斯韦恩曾经想过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面容差不了太多，可他从来没想过身上会多出这么多伤疤，几道在心脏附近，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况多么危险。

这些年他做了什么

脑子里有一张清晰的计划表，为未来的训练做准备。

他成功回来了吗

他做到想做的一切了吗

哥谭还好吗

呆呆地站了几秒，冰冷的水从水龙头里涌出来，布鲁斯韦恩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走了出去。

楼下阿尔弗雷德为了防止计划被戳穿，提前把远方亲戚的设定告诉了乔涵。

她连忙摆摆手“不行，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太低了，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阿尔弗雷德自信地说“他会相信的。”

乔涵思索了一会，两人做了这么久的队友，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蝙蝠侠，但和管家比起来，当然是他了解的更为深刻。

“为什么”

“因为他永远不会怀疑家人的话。”有资格知道蝙蝠侠失忆的人，在阿尔弗雷德心里都是值得信任的家人，他转念打趣道“或者您更愿意说出，前女友的身份”

乔涵身体一僵，不自在的挪了下位置，默默地向远处偏，眼睛不自然地瞥向一边，尴尬地说“远方亲戚挺好的。”

“阿福。”布鲁斯韦恩从楼梯口走下来，出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视线对上如墨般的瞳孔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眉头一皱，口气又冷又硬“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该死的这是什么语气他明明想要柔和一点问这位小姐的名字，顺势一起吃午餐。

眼角扫了一眼窗户外，太阳才出来，淡金色的晨曦照进室内，下楼后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没注意到时间也情有可原。

好吧，早餐。其实就算是夜宵也可以，不挑。

只要坐在沙发上的小姐同意，他随时都有时间。

阿尔弗雷德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老爷脑子里在想什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乔涵女士，她会在这住很长时间，希望你们能融洽相处，不要给我添麻烦，韦恩老爷。”

话语里特地点了韦恩老爷的名字，严厉的视线也放在了他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可惜布鲁斯韦恩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坐在沙发一边，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乔涵，忍住用手去碰她的冲动，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士来说贴面礼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