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沉默了许久, 阿尔弗雷德侧耳倾听, 偶尔指点指点迪克少爷的作业。

笔尖缓慢地在白纸上滑过, 传来沙沙的声音，直到迪克一张卷子都快做完了，电话对面才说“你有爱过人吗”

“我希望这题您能再多看看第二句话。”阿尔弗雷德认真指点孩子写作业，抽空说“您需要我来帮您清醒一下脑子吗很乐意为您效劳, 老爷。”

在犯罪巷的某个深夜后, 最真实的布鲁斯韦恩只有阿尔弗雷德能见到了, 不久的将来还有另一个人会见到。

他的语气兴奋又激动，像找回了青春说“我是说真的，阿福，我感觉到了，光是看到她我就觉得心脏加速跳动, 你懂那种感觉吗”

阿尔弗雷德状似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每次看到您穿上那套漆黑的战衣，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迪克少爷，这题您再好好看看或许会发现其他的答案。”

布鲁斯韦恩眨了眨眼睛，心虚地说“那不一样。”

“您想说您也许爱上她了。”

布鲁斯韦恩笑了笑，自信满满说“你可以去掉也许再说一次。”

阿尔弗雷德心里很是怀疑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想了想后委婉地开口“好吧，您爱上她了, 看来您隔壁的屋子要收拾出来了。”

方才还自信满满的男人，瞬间萎了下去“还早得很，阿福。”

“我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您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或许我可以试着先等迪克少爷长大。”

永远说不过管家，布鲁斯韦恩选择退一步说“收拾出来吧。”

同时管家也退了一步“您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件事”

“不。”布鲁斯韦恩用从未有过的窘迫语气说“我们有误会，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例如”

“她觉得蝙蝠侠是变态。”

阿尔弗雷德被引起了兴趣，他调整了坐姿，认真地倾听着“真是新奇的看法，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布鲁斯韦恩支支吾吾了一会，手指下意识地抓着裤腿上的布料，尴尬地说“因为蝙蝠侠强吻了她。”

这是误会吗这是现实

穿上战甲和脱下战甲的布鲁斯韦恩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没有人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就连将他从小照顾到大的管家也想象不出，蝙蝠侠这种一言不合只会拿出满级社交拳法的男人怎么会强吻一位女士，布鲁斯韦恩也干不出这种事。

特别是这位女士是他的队友，同时也是花花公子的女朋友，虽然辞职信已经甩在脸上，但他嘴硬地说这不算是分手，只是情趣。

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乔涵女士似乎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这算什么，自己绿自己

揉了揉疲劳酸涩地眉心，阿尔弗雷德语气像是瞬间又老了几岁地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

“当时情况很复杂。”布鲁斯韦恩如同做坏事被家长抓到的小孩子一样，紧张地说“那个魔法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或许我心里早就爱上了她，但是我不知道，魔法让我心底的所有欲望毫无掩饰的爆发了出来，看到她在说话的时候，我真的想要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接下来的话让布鲁斯韦恩自动噤声了，他直接到了下一句说“你有办法吗”

管家问“一切都是魔法的原因”

布鲁斯韦恩坦诚地说“更多是自身的问题，刚才看着她躺在我身边熟睡的样子，我发现我还是想这么做。”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中魔法，更清楚地是他想吻她，想封住残留着轻微红意的嘴唇，将领口的扣子再解开几颗，然后不能再想下去了。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说“或许您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开女性身上与生俱来地偏爱弱小的开关”

“你的意思是装失忆”无视了阿尔弗雷德说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布鲁斯韦恩越想越觉得可行“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酌情考虑考虑。”

说完，任性的大少爷单方面切断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迪克停下笔锋，疑惑地抬头问“怎么了”

“没事。”阿尔弗雷德怜爱地揉了揉迪克的头发，意有所指说“千万不要学您的父亲，要记得对女孩子好，不能存在侥幸和欺骗。”

迪克点了点头，未来的人形自走炮如今还年幼，没听懂管家在说什么，只听懂一句要对女孩子好。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他已经不是个小男孩了，而是即将变成一个大男孩。

这是布鲁斯韦恩这半个月来睡过最轻松的一次，整个人就要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他甚至梦到了未来的哥谭，充满着阳光和友善，让人很想永远沉迷下去，再也不起来如果没有那一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