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晚上坐车在海边兜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乔涵谢邀, 人在码头, 刚下机车。现在就是觉得脑子有水，想听听海的声音。

他们开了很久，绕过拿着啤酒到处晃悠的路人，灯火通明的街道, 往着不知名的地方远去。

这座城市半靠着江，矗立几座码头，乌鸦在半空嘎嘎鸣叫，乔涵不知道他们来到了哪一座码头。

她在过于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白的发光, 除了漆黑的头发随着秋夜的凉风吹到了男人的手臂上，几乎要触到男人的脸。

布鲁斯翘起嘴角, 蓝色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他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后, 语气温柔地像是在耳畔念着情诗。

“喜欢这样吗”

语气暧昧到乔涵的身体轻微抖了一下, 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两步。

喜欢这样吗

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不应该用在此时此刻, 而是应该用在更温暖的地方。

而且, 大晚上出来吹凉风怎么可能喜欢虽然老板的外套现在还披在身上，她没能感觉到寒意，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喜欢晚上坐摩托车飙车的感觉。

人在面对突然状况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乔涵侧首望向他, 眼中恰到好处的透露出一丝疑惑。

“好吧, 看来浪漫的气氛是失败了。”布鲁斯耸了耸肩膀，无奈又颇有些调皮意味地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还有其他惊喜, 想看吗”

“不，等等，我想问”乔涵试探性地抬头看了一眼，撞进了比温潭还要平和的深蓝色瞳孔里，刚鼓足的勇气被一下子戳散，再也没有容器能将它们装起来。

布鲁斯好奇地追问“想问什么”

乔涵收回视线低下头，摇摇头“没，没什么，是什么惊喜”

布鲁斯挑起眉头，沉默不语把摩托车支好停靠在一旁，走到车的另一边说“在告诉你惊喜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男人微微皱着眉头，关心地看着乔涵说“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每一句话，我都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的手稍微抬起来，想要轻轻的触碰她的手臂。

乔涵像是被烫到似得将那只手推了过去，男人触电般的放下了手，指尖稍微动了动又收了回来。

她保持着推开的姿势，表情有点茫然地抬头望着他，这是无法抗拒的本能，她一直从小便不喜欢其他人的触碰。

男人受伤的眼神让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手，刚才似乎没用多大力气吧，难道很疼吗

风带来一丝凉意，把乔涵内心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吹断了，她几乎已经快要习惯自己的理智在移动荷尔蒙前崩断了。

“布鲁斯。”

“嗯”

乔涵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趁着那股气还没有散掉之前，她抬起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放在身后。

以绝对不会被忽视的声音说“我是说，我能叫您布鲁斯吗”

那双受伤的眼睛瞬间重新振作起来，他笑着点点头，“当然，我可以叫你不，叫涵感觉有点奇怪。”

乔涵愣了一下，随后闷闷地傻笑了两声“你可以慢慢想。”

“乔太多人用了，涵涵额，虽然我很想用没错，或者我可以叫你小seetie，怎么样”

眼看着布鲁斯说的方向越来越暧昧，乔涵连忙说“乔乔你可以叫我乔乔。”

小时候师傅和古一都叫过她乔乔，可师傅死了，她变成了新任的至尊法师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了。

“好，乔乔。”布鲁斯看上去傻傻地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说“你想看烟花吗”

“现在还会有烟花吗”乔涵怀疑地说道。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哪怕今天真的有烟花聚会也该早结束了。

布鲁斯拉着乔涵倚在机车上，指着远处的高楼“韦恩在哥谭不止是舞会王子，慈善晚会上的冤大头，更是这座城市的中枢。这座城市大半的产业都有韦恩家族的投资，可以说只要在这座城市，哪怕我说想在白天看到月亮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别人说的话他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乔涵把内心的想法问出口。

将身体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机车上，布鲁斯一动不动地盯着哥谭看了一会，语气深沉的说“因为我会想，如果他们说的话里有其中一小部分是真的，哪怕它只有一点点的光，我们也应该抓住它，不是吗”

他似是意有所指，乔涵想了片刻，没想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布鲁斯说到哥谭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沉重，不是虚伪的商人，乔涵心里越发觉得布鲁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

突然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布鲁斯抬手打了个响指，嘴角习惯性的翘起“看烟花吗”

“好”乔涵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随着响指清脆的声音响起，江对面传来嘭的一声，像极了烟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