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李正在魏胖子和安全员的帮助下缓缓地钻进了管子里头。</p>
张建的目光移向另外一块屏幕,那上面是管子出口处的一个水下监控头,如果顺利,李正会在那里出现,然后抓住管子出口外的那根绳子,顺着绳子进行分段式上浮。</p>
直至到达水面,训练就算完成。</p>
许久,出口处没有任何的动静。</p>
张建再次将目光转回舱内监控头。</p>
舱内的安全员和魏胖子俩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状况,正在伸手进管子里往外掏着什么。</p>
“好像没成功。”</p>
坐在监控前的一名保障人员摇了摇头。</p>
紧接着,张建看见安全员和魏胖子将李正从管子里拉出来。</p>
“出管失败,上浮。”</p>
控制室内的一名保障人员开始操作升降机,开始把模拟舱缓缓吊出水面。</p>
张建一言不发地离开控制室,回到训练池边。</p>
他盯着水面,等着模拟舱的出现。</p>
经过分段式减压上浮,模拟舱终于出现在眼前。</p>
离开水面后,舱门打开,魏胖子和安全员架着李正从里头走出来。</p>
到了池边,俩人七手八脚把李正的面罩和潜水具卸下。</p>
李正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p>
侯军蹲下去,伸手摇了摇李正:“感觉怎样?”</p>
李正有些失神,摇了摇头,没说话。</p>
魏胖子在一旁很惋惜地说道:“看来你这个症状是很难克服了。”</p>
他看了看表。</p>
“进去之后爬都爬不动了,敲击都忘了敲击,是安全员发现不妥才动手将他拖出来的。”</p>
张建在池边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p>
李正失败的一刹那,他仿佛有一丝虚幻的快感。</p>
自己终于找到一个科目是能赢李正的。</p>
鱼雷管逃生科目,他已经进行过无数次,很轻松能完成。</p>
而李正不行。</p>
但是,很快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回荡。</p>
那是苗连的话。</p>
“……要赢别人先赢自己,你自己的心魔自己都战胜不了,谈不上赢他李正……”</p>
张建停下脚步,仰起头长处一口气,心里暗自说服自己——</p>
“我不是为了赢他,我是为了赢自己……”</p>
念叨了几次后,他回到李正面前,看着坐在地上湿漉漉的李正,他伸脚踢了踢李正的小腿。</p>
“说实话我也不想来当你的训练官,是苗连让我当的,像这种心理障碍没人能帮到你,如果你不想练,我不勉强,马上送回连队里跟苗连说一声就行,但是李正,你如果要克服,那就必须过这一关,以前你练狙击的那种劲头拿出来,那就是一根两米多长的管子,爬过去你就赢了,爬不过去,在这个科目上你就是个废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高难度的水下作战和渗透,你自己选吧!还下不下去?”</p>
李正低着头,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p>
片刻后,他爬起来,站直了腰。</p>
“张排长,我请求再次下水。”</p>
张建的目光在李正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到临了点头道:“批准,你下吧!今天我在这里,你练多久我陪你多久,中午不会连队了,直接在这边的饭堂吃饭,有本事你今天就拿出玩命的劲头过了这一关,别让我看扁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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