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到余桃村这里来,</p>
临近正午时分,一轮毒辣的大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阳光炽热,高温烤灼着大地,似乎要蒸发了大地一般。这里的农民们一般都是早早地起床,趁着清晨的凉爽,穿着薄薄的汗衫,踏着沿路沾满露水的草鞋,来到了田间地头干农活。</p>
他们一直从早上干到现在。此刻他们头顶着炎炎烈日,依旧辛勤地在田间劳作,拿着锄头,一下又一下地挖开泥土,翻动着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泥土气息,而那份气息里面夹杂着太阳的那火辣辣的热的味道。</p>
农民们虽然汗流浃背,但依然在坚持着,没有一丝的放弃的意思。最多在劳作的过程中,他们也会偶尔停下来,喝一口自带的水,抹一把脸上的汗,然后继续投入到劳作之中。他们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一次喘息都能看到嘴里喷出的热气。而他们的眼神却看不到一丝生气,却是充满了绝望和迷茫,所以整个人都仿佛是机械一般在重复着翻土的动作。</p>
农民张二狗正是这无数的农民中的一员,此刻的他身上穿着的一件被汗水早就浸湿的破旧衬衫,裤子也已经被泥巴沾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皮肤黝黑,双手粗糙,这都是多年来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的结果。他独自一人在田地里劳作,因为家里能算作劳动力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孩子他娘因为刚生产不久就染了产褥热,刚好不久,根本下不来床,更加干不了活,而最小的儿子还不满周岁,离不开他娘的奶,而家里只剩下二丫头照顾母子两个。而大丫头,大丫头。。。</p>
张二狗每每想起自己的大女儿大丫头,手里的锄头,砸在泥土上的力度不由得重了几分,额头的豆子般大小的汗珠子,途径眼角,流过了脸颊。</p>
其实张二狗的家里是有三个孩子的,老大是女儿,叫大丫头,老二也是女儿叫二丫头,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张二狗特别想要个儿子,终于好不容易终于生了第三胎是个儿子,叫做三子。但是孩子他娘刚生产不久,就得了产褥热,然而家里已经没钱请大夫看病。但如果不看病,孩子他娘是熬不过去的,那么三子没有奶喂养,也一样是死。所以他不得不狠心把大丫头通过人牙子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用那笔钱请了大夫,抓了药,买了些肉食粮食,好容易才让孩子娘从从鬼门关又拉回来了,而三子这样也才得以活下来。</p>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的样子,真的很有点像是流泪的样子,但是张二狗是男人,是一家的顶梁柱,是不能软弱,不能哭的。一旦他软弱了,二丫头,三子和孩子他娘,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年代,还能依靠谁活下去。</p>
汗水和泪水的味道都是咸的,没有人能分得清的,而且汗水刚好从眼角划过,稍微有点眼泪混进去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只要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的。对,只要不出声,就没人会知道自己从眼角留下来的到底是汗还是眼泪。</p>
张二狗手中的锄头依旧在不停地挥舞着,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泥土里,他的眼睛迷茫地盯着地面的泥土,灰暗的土地仿佛如同这个看不到头的苦日子,竟然没有头一般。田边大树的阴影处有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他的午餐,说是午餐,其实只不过是一个黑的已经发硬的馒头。这就是他中午的口粮,也就是他要在这里干到傍晚才能回去。而这个就是张二狗的日常。他不知道,今年一家人能不能熬过明年,他也想不明白,怎么样才能让一家人活下去。</p>
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个辽阔的田野里,像张二狗的这样的相似遭遇的农民数不胜数。</p>